第62章 火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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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火厄
“聞傾, 你老實說，你昨晚是不是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捏我的尾巴來著？”蘇染吃早飯時不敢大聲，小小聲音對著聞傾咬牙切齒。
對面專程過來陪大家吃早飯的南裴眼神立刻就八卦起來。
“我沒有。”聞傾從容淡定。
蘇染早晨起來時，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從心閣鋪滿地毯的屋子裏了, 門閂著，狐身上好好地蓋著毯子。衣服包和癸癸就擺在旁邊。想來是昨天睡著了，被聞傾直接抱回來的。
也不知他是怎麽避人耳目, 把一只狐貍偷渡進從心閣的。
“你騙人。”蘇染一點都不信聞傾，“我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夢，夢裏有人一直在各種捏我的尾巴，我跑到哪兒他就追到哪兒, 躲都躲不開, 不是你是誰？”
聞傾看看四周沒人註意這邊，低頭在蘇染耳邊說，“蘇染, 夢是心中所願, 你夢見有人捏你的尾巴，說明你其實非常想被人捏尾巴。”
“你胡扯！”蘇染怒喝一聲，忘了控制音量, 兩班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。
蘇染只得放小聲音，“你胡扯, 哪有人喜歡被捏尾巴的？有一天你長尾巴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聞傾笑笑不說話。
南裴在對面忍笑忍得快吐了。
白衍和少洪師兄走過來催大家快點吃完, 趕緊出門去虛極門的試煉場那邊。
蘇染已經吃完了, 站起來, 一字一頓，嚴肅地低聲做最後的總結性發言，“聞傾，以，後，不，許，再，捏，我，的，尾，巴！”
聞傾一臉無辜地看著她。
蘇染先去找到青葉，兩人勾肩搭背地一起走了，南裴看著她的背影好奇，“所以昨晚……”
“哄她睡著了以後，我玩了一晚上她的大尾巴，”聞傾神情透著得意，“想怎麽捏就怎麽捏，想怎麽摸就怎麽摸。”
南裴無語。所以你和她單獨呆了一晚上，就是為了玩她的尾巴？
白衍急著叫大家走，是因為乾元會武的比試這兩天其實已經開始了。蘇染他們飛得慢，先到的師兄師姐前兩天就已經抓鬮分組，開始和其他門派的弟子比賽。
比賽的規矩是贏了的拿到積分，最後按積分排序，積分高的進入下一輪。
因為是初選，所以所有比賽都一起被安排在試煉場。
試煉場是環抱的群山中好大一塊開闊的空地。白衍領著大家飛過來時，才不過是清晨，到處就已經人山人海，有身著統一服裝的各門派的弟子，也有衣服爭奇鬥艷的世家子弟。
白衍先和前一批來的化神期弟子們打過招呼。他們都住在丙等客房那邊，雖然據說條件也是相當好，但是仍然對白衍他們能破例住進虛極門掌門的後花園羨慕不已。
比試一開始，白衍就把小畜班和謙班的人放了，任他們到處自由活動，隨意觀戰。
試煉場此時被劃分成若幹小塊，編好號碼，讓一場場比試分別進行，每個賽場都畫好圈子，圈上發出淡淡的光芒，直沖天頂，和當初罡鬥大會一模一樣。圈外擺著椅子，供大家圍觀。
然而根本就沒人坐，椅子都被當成了墊腳的東西，上面站了一層又一層的人。
沒辦法，試煉場嚴格禁止觀戰者禦劍，否則肯定滿天烏壓壓都是人。
白衍自己今天也要比，卻並不十分在意，一直都在忙來忙去處理明夷山弟子比賽的各種雜務。直到聽見叫他名字，才趕到要比試的空場。
小畜班和謙班的弟子原本都在到處看熱鬧，見白衍要比了，立刻蜂擁而至。
蘇染和青葉在白衍沒比時，就已經打聽好場地的編號，老早在前面占好了位置，得意洋洋。
與白衍比試的是個世家弟子，抓鬮抓到白衍，早已忐忑不安，握劍嚴陣以待，等著白衍。
白衍匆匆穿過圍觀的眾人過來，先施禮告了罪，等對方還過禮，裁決宣布開始，大劍就已出鞘。
白衍自己負手而立，他那柄大劍沒帶寒霜，卻與他的人一樣冷冰冰的很嚇人，居然沒有任何花哨，直通通去取對方面門。
剛剛對面的世家子弟在等白衍時，已經在腦中無數遍地設想了白衍的各種出招方式，反覆排演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麽應對，在那種情況下該怎麽躲閃，卻沒想到白衍居然是這樣簡單地出手。
簡單，卻很可怕。
大劍就這麽飛過來，那世家子弟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躲開，然後就發現不對勁。
上左右三面像有兩堵大墻和一個屋頂，限制住那世家子弟移動的空間。想來白衍在大劍飛出之前，就已經先暗暗催動了霸道厚重的劍氣，在對手身邊豎起障礙。
大劍比兩邊的劍氣還要淩厲，冷冽兇猛，撲面而來。
那世家子弟嚇得魂飛魄散，慌忙連退數步，一口氣退出圈外。
在他出圈的那一瞬間，那把氣勢洶洶的大劍突然淩空一個急剎，停住不動了。
裁決已經走過來，宣布白衍贏。
又是只用了一招。
白衍這一局沒用任何技巧，全憑堅實的修為取勝，贏得簡單漂亮。圍觀的人群爆發出一陣尖叫和歡呼。
身後的小畜班都在聲嘶力竭像狼群一樣嚎叫，聞傾不知什麽時候也擠了進來，站在蘇染旁邊，默默看完白衍的比賽，才在嘈雜聲中說，“他怕是用不了多久，就要進還虛期了。”
青葉也聽見了，驚喜道，“這麽早？那白師兄不是就要青春永駐，容顏不老？”
蘇染震驚，“這麽快？”擡頭小聲道，“那不是就要和你一樣？”
周圍都是尖叫，聽不清，但聞傾單從她的口型就猜出她在說什麽，忍了忍，終於忍不住，附耳道，“你知不知道，還虛期分九層，他進了，就是第一層，我如今在第九層，第一層與第九層的差距，何止以道裏計。”
“好，還是你厲害。”蘇染像哄小孩一樣隨手拍拍他的胳膊，忽然好奇，悄悄問，“南裴呢？他在第幾層？”
“他也是第九層。”聞傾答。
“那穆行呢？”蘇染怕身後的人聽見，用口型問。
“應該是第九層吧。”
“南禮呢？”
聞傾的表情有點尷尬，“九。”
人人都是第九層，可見第九層也不是很稀罕嘛。蘇染雖然沒說，這句話已經寫在了臉上。
聞傾，“……”是你一直專門挑第九層的問好麽？
“天下一共也就只有你問的這麽幾個。”聞傾想了想，“哦，忘了算礦上那邊。”
說完陷入沈思。
蘇染來了興趣，“礦上那邊修為好的很多嗎？”
聞傾耐心答，“他們手中掌控天下財庫，靈石多得數不清，各種靈藥隨便吃，修為自然比別的地方漲得快些。”
阿育界烏金礦場是聞傾的魔宗的死敵，有你沒我，有我沒你。但是滿地都是錢，靈藥當糖豆吃，蘇染心向往之，“你說我現在棄明投暗，去投奔他們還來不來得及？”
聞傾無語，“有這點好處就投敵，我什麽時候靈藥少給你了？”
這倒是，聞傾的靈藥也一直糖豆一樣餵蘇染，再加上廿十的功法，蘇染的修為進境最近快得嚇人。
蘇染暫時擱置了叛變的想法，瞥了一眼場上，眼睛立刻被晃花了。
兩人閑聊的時候，場上已經又換了新人上來比試，只見一大串明晃晃的炙灱正在滿天亂飛。
中間控著炙灱的，是個認識的人。
昨晚被聞傾強制過了潑水節的喬葳。
喬葳的衣服和頭發都幹了，仔細打理過，又恢覆了一絲不亂的樣子，正握劍指揮那串炙灱去追一個明夷山不認識的師姐。
大概是剛剛看了白衍的比賽，喬葳也學著白衍，負手立在場中，姿態覆制得倒是奇像，只是不像白衍冷冽，眉梢眼角都透著一股志得意滿。
蘇染留神看了看，這個喬葳絕對不是草包，修為確實比那個師姐高。
師姐被打得全無還手之力，大概是不想給明夷山丟臉，還在堅持，身上的白色常服已經被喬葳的炙灱燎得焦一塊黑一塊，看上去胳膊也受傷了。
師姐又堅持了兩圈，想尋隙反擊，卻始終沒找到機會，無奈只得對場外裁決的弟子舉手認輸。
喬葳正打得高興，憋的最大的一招還沒使出來，她居然就認輸了，原本預想的和白衍一樣的滿堂彩沒拿到，心中惱怒，見她舉手，索性假裝沒看見，直接把攢好了的一大團炙灱射出去，直接撞上那個師姐的胸口。
師姐一點防備也沒有，挨了個正著，一口鮮血噴在衣襟上，胸前也著起火來，旁邊的裁決連忙撲上去，拔劍飛速連發幾道冰淩把火滅了，扶著那位師姐下去找人醫治。
沒見過這麽卑鄙的。觀戰的明夷山弟子與其他人鴉雀無聲，只有喬葳帶來的喬家自家人在喝彩。
喬葳露出一抹微笑，裁決不在，沒人宣布他贏，只好自己舉手向周圍示意。
明夷山這邊爆發出一片噓聲。
就在喬葳得意洋洋時，一大團炙灱不知從哪裏沖出來，突然直撞他的前胸，位置和他剛剛偷襲別人時一模一樣。
炙灱速度極快，出其不意，喬葳全沒防備，被炙灱撞飛出去，跌落在地上，胸前衣襟騰起火焰。
先淋水，又著火，喬葳最近大概既犯水厄，又犯火厄。
火焰極旺，裁決又不在，幾個喬家人沖上去滅火，無奈喬葳是來的人中修為最好的，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圍著滅了半天，才算勉強把火弄熄了。
剛剛那炙灱快得驚人，一閃而過，圍了一圈人，楞是誰也沒註意炙灱從何而來。
早有機靈的喬家人在喬葳剛剛被炙灱打時，就留神了炙灱發出來的方向，那個方向有明夷山弟子，也有其他門派來看熱鬧的，所有人看起來都一樣吃驚，也沒看到有任何人拔劍，全然看不出究竟是誰偷襲他家少主。
明夷山弟子哄堂大笑，口哨聲響成一片，喬家眾人忙著救火，趕回來的裁決沖上場維持秩序，一片混亂中，聞傾默默地拉著蘇染擠出人群。
走出一段距離，聞傾才說，“蘇染，你現在膽子和功夫一起見長啊。”
蘇染認真回答，“我膽子本來就是這麽大，功夫最近倒是真漲了，現在我的功夫終於能配得上我的膽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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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聞傾, 你老實說，你昨晚是不是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捏我的尾巴來著？”蘇染吃早飯時不敢大聲，小小聲音對著聞傾咬牙切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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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沒有。”聞傾從容淡定。
蘇染早晨起來時，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從心閣鋪滿地毯的屋子裏了, 門閂著，狐身上好好地蓋著毯子。衣服包和癸癸就擺在旁邊。想來是昨天睡著了，被聞傾直接抱回來的。
也不知他是怎麽避人耳目, 把一只狐貍偷渡進從心閣的。
“你騙人。”蘇染一點都不信聞傾，“我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夢，夢裏有人一直在各種捏我的尾巴，我跑到哪兒他就追到哪兒, 躲都躲不開, 不是你是誰？”
聞傾看看四周沒人註意這邊，低頭在蘇染耳邊說，“蘇染, 夢是心中所願, 你夢見有人捏你的尾巴，說明你其實非常想被人捏尾巴。”
“你胡扯！”蘇染怒喝一聲，忘了控制音量, 兩班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。
蘇染只得放小聲音，“你胡扯, 哪有人喜歡被捏尾巴的？有一天你長尾巴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聞傾笑笑不說話。
南裴在對面忍笑忍得快吐了。
白衍和少洪師兄走過來催大家快點吃完, 趕緊出門去虛極門的試煉場那邊。
蘇染已經吃完了, 站起來, 一字一頓，嚴肅地低聲做最後的總結性發言，“聞傾，以，後，不，許，再，捏，我，的，尾，巴！”
聞傾一臉無辜地看著她。
蘇染先去找到青葉，兩人勾肩搭背地一起走了，南裴看著她的背影好奇，“所以昨晚……”
“哄她睡著了以後，我玩了一晚上她的大尾巴，”聞傾神情透著得意，“想怎麽捏就怎麽捏，想怎麽摸就怎麽摸。”
南裴無語。所以你和她單獨呆了一晚上，就是為了玩她的尾巴？
白衍急著叫大家走，是因為乾元會武的比試這兩天其實已經開始了。蘇染他們飛得慢，先到的師兄師姐前兩天就已經抓鬮分組，開始和其他門派的弟子比賽。
比賽的規矩是贏了的拿到積分，最後按積分排序，積分高的進入下一輪。
因為是初選，所以所有比賽都一起被安排在試煉場。
試煉場是環抱的群山中好大一塊開闊的空地。白衍領著大家飛過來時，才不過是清晨，到處就已經人山人海，有身著統一服裝的各門派的弟子，也有衣服爭奇鬥艷的世家子弟。
白衍先和前一批來的化神期弟子們打過招呼。他們都住在丙等客房那邊，雖然據說條件也是相當好，但是仍然對白衍他們能破例住進虛極門掌門的後花園羨慕不已。
比試一開始，白衍就把小畜班和謙班的人放了，任他們到處自由活動，隨意觀戰。
試煉場此時被劃分成若幹小塊，編好號碼，讓一場場比試分別進行，每個賽場都畫好圈子，圈上發出淡淡的光芒，直沖天頂，和當初罡鬥大會一模一樣。圈外擺著椅子，供大家圍觀。
然而根本就沒人坐，椅子都被當成了墊腳的東西，上面站了一層又一層的人。
沒辦法，試煉場嚴格禁止觀戰者禦劍，否則肯定滿天烏壓壓都是人。
白衍自己今天也要比，卻並不十分在意，一直都在忙來忙去處理明夷山弟子比賽的各種雜務。直到聽見叫他名字，才趕到要比試的空場。
小畜班和謙班的弟子原本都在到處看熱鬧，見白衍要比了，立刻蜂擁而至。
蘇染和青葉在白衍沒比時，就已經打聽好場地的編號，老早在前面占好了位置，得意洋洋。
與白衍比試的是個世家弟子，抓鬮抓到白衍，早已忐忑不安，握劍嚴陣以待，等著白衍。
白衍匆匆穿過圍觀的眾人過來，先施禮告了罪，等對方還過禮，裁決宣布開始，大劍就已出鞘。
白衍自己負手而立，他那柄大劍沒帶寒霜，卻與他的人一樣冷冰冰的很嚇人，居然沒有任何花哨，直通通去取對方面門。
剛剛對面的世家子弟在等白衍時，已經在腦中無數遍地設想了白衍的各種出招方式，反覆排演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麽應對，在那種情況下該怎麽躲閃，卻沒想到白衍居然是這樣簡單地出手。
簡單，卻很可怕。
大劍就這麽飛過來，那世家子弟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躲開，然後就發現不對勁。
上左右三面像有兩堵大墻和一個屋頂，限制住那世家子弟移動的空間。想來白衍在大劍飛出之前，就已經先暗暗催動了霸道厚重的劍氣，在對手身邊豎起障礙。
大劍比兩邊的劍氣還要淩厲，冷冽兇猛，撲面而來。
那世家子弟嚇得魂飛魄散，慌忙連退數步，一口氣退出圈外。
在他出圈的那一瞬間，那把氣勢洶洶的大劍突然淩空一個急剎，停住不動了。
裁決已經走過來，宣布白衍贏。
又是只用了一招。
白衍這一局沒用任何技巧，全憑堅實的修為取勝，贏得簡單漂亮。圍觀的人群爆發出一陣尖叫和歡呼。
身後的小畜班都在聲嘶力竭像狼群一樣嚎叫，聞傾不知什麽時候也擠了進來，站在蘇染旁邊，默默看完白衍的比賽，才在嘈雜聲中說，“他怕是用不了多久，就要進還虛期了。”
青葉也聽見了，驚喜道，“這麽早？那白師兄不是就要青春永駐，容顏不老？”
蘇染震驚，“這麽快？”擡頭小聲道，“那不是就要和你一樣？”
周圍都是尖叫，聽不清，但聞傾單從她的口型就猜出她在說什麽，忍了忍，終於忍不住，附耳道，“你知不知道，還虛期分九層，他進了，就是第一層，我如今在第九層，第一層與第九層的差距，何止以道裏計。”
“好，還是你厲害。”蘇染像哄小孩一樣隨手拍拍他的胳膊，忽然好奇，悄悄問，“南裴呢？他在第幾層？”
“他也是第九層。”聞傾答。
“那穆行呢？”蘇染怕身後的人聽見，用口型問。
“應該是第九層吧。”
“南禮呢？”
聞傾的表情有點尷尬，“九。”
人人都是第九層，可見第九層也不是很稀罕嘛。蘇染雖然沒說，這句話已經寫在了臉上。
聞傾，“……”是你一直專門挑第九層的問好麽？
“天下一共也就只有你問的這麽幾個。”聞傾想了想，“哦，忘了算礦上那邊。”
說完陷入沈思。
蘇染來了興趣，“礦上那邊修為好的很多嗎？”
聞傾耐心答，“他們手中掌控天下財庫，靈石多得數不清，各種靈藥隨便吃，修為自然比別的地方漲得快些。”
阿育界烏金礦場是聞傾的魔宗的死敵，有你沒我，有我沒你。但是滿地都是錢，靈藥當糖豆吃，蘇染心向往之，“你說我現在棄明投暗，去投奔他們還來不來得及？”
聞傾無語，“有這點好處就投敵，我什麽時候靈藥少給你了？”
這倒是，聞傾的靈藥也一直糖豆一樣餵蘇染，再加上廿十的功法，蘇染的修為進境最近快得嚇人。
蘇染暫時擱置了叛變的想法，瞥了一眼場上，眼睛立刻被晃花了。
兩人閑聊的時候，場上已經又換了新人上來比試，只見一大串明晃晃的炙灱正在滿天亂飛。
中間控著炙灱的，是個認識的人。
昨晚被聞傾強制過了潑水節的喬葳。
喬葳的衣服和頭發都幹了，仔細打理過，又恢覆了一絲不亂的樣子，正握劍指揮那串炙灱去追一個明夷山不認識的師姐。
大概是剛剛看了白衍的比賽，喬葳也學著白衍，負手立在場中，姿態覆制得倒是奇像，只是不像白衍冷冽，眉梢眼角都透著一股志得意滿。
蘇染留神看了看，這個喬葳絕對不是草包，修為確實比那個師姐高。
師姐被打得全無還手之力，大概是不想給明夷山丟臉，還在堅持，身上的白色常服已經被喬葳的炙灱燎得焦一塊黑一塊，看上去胳膊也受傷了。
師姐又堅持了兩圈，想尋隙反擊，卻始終沒找到機會，無奈只得對場外裁決的弟子舉手認輸。
喬葳正打得高興，憋的最大的一招還沒使出來，她居然就認輸了，原本預想的和白衍一樣的滿堂彩沒拿到，心中惱怒，見她舉手，索性假裝沒看見，直接把攢好了的一大團炙灱射出去，直接撞上那個師姐的胸口。
師姐一點防備也沒有，挨了個正著，一口鮮血噴在衣襟上，胸前也著起火來，旁邊的裁決連忙撲上去，拔劍飛速連發幾道冰淩把火滅了，扶著那位師姐下去找人醫治。
沒見過這麽卑鄙的。觀戰的明夷山弟子與其他人鴉雀無聲，只有喬葳帶來的喬家自家人在喝彩。
喬葳露出一抹微笑，裁決不在，沒人宣布他贏，只好自己舉手向周圍示意。
明夷山這邊爆發出一片噓聲。
就在喬葳得意洋洋時，一大團炙灱不知從哪裏沖出來，突然直撞他的前胸，位置和他剛剛偷襲別人時一模一樣。
炙灱速度極快，出其不意，喬葳全沒防備，被炙灱撞飛出去，跌落在地上，胸前衣襟騰起火焰。
先淋水，又著火，喬葳最近大概既犯水厄，又犯火厄。
火焰極旺，裁決又不在，幾個喬家人沖上去滅火，無奈喬葳是來的人中修為最好的，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圍著滅了半天，才算勉強把火弄熄了。
剛剛那炙灱快得驚人，一閃而過，圍了一圈人，楞是誰也沒註意炙灱從何而來。
早有機靈的喬家人在喬葳剛剛被炙灱打時，就留神了炙灱發出來的方向，那個方向有明夷山弟子，也有其他門派來看熱鬧的，所有人看起來都一樣吃驚，也沒看到有任何人拔劍，全然看不出究竟是誰偷襲他家少主。
明夷山弟子哄堂大笑，口哨聲響成一片，喬家眾人忙著救火，趕回來的裁決沖上場維持秩序，一片混亂中，聞傾默默地拉著蘇染擠出人群。
走出一段距離，聞傾才說，“蘇染，你現在膽子和功夫一起見長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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